科幻小说       

幽 幽 玫 瑰 香    

作者：红尘芥子；    修改：通灵美玉  发表时间：2007年10月

爱人赠我玫瑰花，回他什么，赤练蛇。——题记 摘自 鲁迅《我的失恋》

    楔子  巴汉山遇险

地动山摇，乱石穿空。瑜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像蹦极绳断般坠落，坠落，坠落……

　　一  玫瑰塬

　　瑜静静地躺在河湾的浅水里，缓缓的水流梳理着他的头发和胡须，丝丝殷红的鲜血弥散开来，映衬着碧绿的水草，金子般的细沙，玛瑙般的卵石，整个画面显得惨烈而又绝美。河水潺潺的流过河床，清澈如水晶，温润如碧玉。水中青的，白的，红的，黄的鱼儿，通体透明，连内脏都历历可见，它们无忧无虑的在瑜的周围嬉戏，空气中氤氲着玫瑰花特有的香气，这些，都在呼唤着瑜的感觉。他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哦，浑身酸疼，血迹斑斑。试着活动了几下，还勉强能走路。胳膊，腿，髋部，都是擦伤形成的血迹，没有骨折和大出血等严重的伤情。

　　瑜一瘸一拐的上了溪岸，放眼望去，近处阡陌交通，稻田和玫瑰园参差错落，远处竹篱茅舍，鸡犬相闻，更远处青翠的竹林和黛青的松衫林与山色浑然一体。巨大的山影将光线分割得千丝万缕。瑜目测了一下，四围的山有近两千米，合围成椭圆形，南北长，东西窄，面积有十多平方千米。山体到处是悬崖峭壁，愈往上方愈向外凸起。

　　天坑，天坑。这个曾经出现在电视和互联网上的自然地理名词倏得蹦入瑜的脑海。而此时此刻，天坑景观真实的呈现在自己面前，自己正置身其中。

　　我怎么会在这？瑜拍拍自己的脑袋，努力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自己不顾队友反对，只身独闯巴汉原始森林，谁知行进途中，脚下一滑，只觉得耳边怪声隆隆，眼前红光闪闪，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可是，我的背包呢？瑜想。那可是他的百宝囊，里面有他旅行探险的全部家当。

　　瑜就近折了根竹竿当拐杖，他准备逆流而上，寻找他的宝贝。拐了两个弯，溪边的石滩上赫然躺着他的宝贝包。瑜快步走过去，把包抱在怀里。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包是多层防水防震防电磁干扰的。他打开看看，还好，东西一样没少。他取出急救包，把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拿出他的E夏通。这玩意有很多功能，比如：时钟，日历，卫星定位器，电子地图，手机，电视，微型笔记本电脑，还有目标寻迹器等等。

　　哎呀，不好。瑜暗叫道。他发现e夏通的天线和一个按钮被摔脱了。他拿着这两个掉出来的小东西，忽然记起包里应该有接线胶。他用红色胶水接线，按压5秒钟，立即接通接牢，又涂上蓝色胶水，绝缘防氧化。不到两分钟，E夏通在瑜手里已经恢复如初。

　　瑜打开开关，拉出天线，试了试，没有信号。屏幕上出现了两行提示语，您的机器不在服务区，请调整您的位置。瑜苦笑一下，自责道，两千米深的天坑里，有信号才怪呢。位置调整在哪里都是一样。

　　瑜打开内存，屏幕上出现了两天前他录下的央视节目，请您欣赏和新华网新闻，环球一号地铁如一条钢铁长龙在地底以五百公里每小时的超高速平稳运行，而环球隧道上方，时而是雪山峡谷，时而是原野城镇，时而是江河大海，时而是礁石群岛。

    空天环绕客车三号线上，那二百米长的巨型身躯正以每秒八公里的速度飞临上海市上空，小型飞船正在腾起接送旅客。千里阁天梯由聚钛乙纤材料制成，高50公里，双向电梯正在上下，上面的观光阁楼能看数百公里远呢。可是，近几年来，生意清淡，天梯几乎停运。新华社记者分析，原因是空气污染，游人花钱上天梯登千里阁四望，只见灰蒙蒙一片，谁还愿意再花冤枉钱。

    瑜再翻一页，是前天的空气质量预报，重9度污染，可见度2.5千米，电磁辐射指数18.

　　烦。

　　玫瑰，你洗好了没有，我们不等你了。远处溪流边传来一群姑娘叽叽喳喳的笑闹声。瑜合上E夏通，循声望去，溪岸上几位艳装女子渐行渐远正隐入环山的暗影中。而不远处清澈的溪水中，一位丽人正如凌波仙子般戏水游泳。她一丝不挂，纤毫毕现，如出水芙蓉，体格苗条，容貌俏丽。这大概就是那个叫玫瑰的姑娘吧。

　　瑜忘情的欣赏着在溪水中畅行天体浴的世外美女，怀疑自己变成了传说中的牛郎。他竟然真的被牛郎织女的传说牵引着走向溪边，准备捡起玫瑰的衣裙。

　　勿放渠走，勿放渠走。渠观我女洗浴即为我婿也。一老者大声吆喝。

　　瑜吃了一惊，惊慌失措。

　　玫瑰姑娘慌忙用手护住胸部，迟疑的看着这位天外飞来的陌生郎君。有些怯怯的又有些坦然的把衣裙接过穿上。

　　这时，大群的坑人已到眼前，七嘴八舌的用半通不通的语言询问着交谈着申斥着取笑着。

    几分钟后，坑人们差不多弄明白了瑜是独闯原始森林旅行探险意外坠入天坑的倒霉蛋，但这无疑是老天赐予玫瑰的特殊礼物。

    瑜也终于听清楚了坑人们原来是唐末避乱的官员夫妇意外坠入天坑繁衍的后裔。他们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为玫瑰招婿。而这个世外秘境名叫玫瑰塬。

　　瑜和玫瑰被拥上随后而来的一辆鹿车。车辚辚，鹿嗷嗷，穿过花海，驰过稻田，进入竹篱茅舍错落有致的古典村庄。

　　接下来就是拜堂，闹房，喝合卺酒。这些礼仪瑜虽然不习惯但也不陌生，这些画面电视剧中经常会出现。

    令瑜惊讶的是夜阑人静后再次打开e夏通，日历竟显示10月18日，而他出发时的时间是4月14日，时间竟然整整过了180天。

    其实，今天令瑜惊奇的事还有不少，比如喜宴上的玫瑰茶，玫瑰酒，玫瑰糯米饼等等，样样都离不开玫瑰。据说玫瑰有活血顺气美容养颜的效果，难怪玫瑰塬的人都骨骼清奇，容貌美丽。瑜对这位玫瑰妻更是惊艳般满意，怀疑自己得遇天人。

　　你们是不是天天去玫瑰溪洗澡啊，瑜问玫瑰。

　　才不是呢，我们每月月圆那天才去，玫瑰说。

　　哦，今天阴历9月16日，望日。瑜说。

　　是啊，不过，要看月亮，得过夜半呢。玫瑰说。

　　瑜忽然想起，这儿是在两千米深的天坑里，难怪。

　　卜瑜身上的多处擦伤经玫瑰用草药精心治疗不几天就好利索了。二人更是如胶似漆夫唱妇随。玫瑰村也过节一般日日笙歌酒舞。

　　玫瑰带卜瑜荡舟翡翠谷，花海竹影，峡谷绝尘，清溪流江，E夏通摄不完这绝世美景。

　　瑜想起了红叶题诗，不禁脱口而出，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他刚吟两句，玫瑰接着吟道，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

　　你也知道，二人相视一笑。玫瑰是唐人后裔，祖上的时代当然清楚。

　　玫瑰说，深宫应改为深坑才贴切。

　　瑜笑言，红叶应改为玫瑰才真实。

　　就在瑜乐不思蜀的时候，却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天坑中每日山影遮掩，日照不足四小时，何以这里的草木花卉仍然生长茂盛？人和动物也没有因缺乏光照而肤色苍白腰膝酸软。更奇的是家家夜晚照明都捧出一块夜明珠似的透明圆石。这些能量显然不是来自太阳。那么又来自哪里呢？

　　瑜的问题还没说完，玫瑰就爽快的说，我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就全明白了。

　　翌日。玫瑰塬神丘。

　　这是整个天坑最神秘的地方。远看是个埋入地下一半的圆球，直径约十米。往上是五米高的粗圆柱，周围有箭跺般的矮墙，墙内是梅花形的五个小圆柱。整个景观石质嶙峋，绿苔斑驳，七分天然，两分人工，一分诡异。

　　玫瑰说，就是它，我们每年三月十五都要集体前来朝觐。阿姆阿爷说，这是全族人的神庙，神就住在里面，它会把我们需要的光热奇能都赐予为我们，是我们的第二个太阳。

　　瑜看看灰不溜秋的神丘，并不见有光发出，可走近它，却有源源不断的热量传输。

　　上去看看，瑜拉玫瑰前行。

　　不，不能上。亵渎神灵，会遭报应的。玫瑰惶恐制止。

回来的路上，二人击水嬉戏。瑜，你的衣服为何不湿呢？玫瑰惊奇的问。当然，这是偶电调温水火衫嘛！现在谁不穿这个？瑜说。他忽然想起，天坑唐人怎么会知道呢？瑜突然明白，神丘——神秘能量发射台。圆晶石灯能量源？天坑生物能量源？还有·，按说，E夏通早该没电了，可如今反而电力充足毫无断电迹象。莫非也跟神丘有关？那么，神丘到底是谁留下的？为什么留它在这里？它是哪种类型的能量源？电磁波？红外线？原子射线？然而，这里的人和动物都健康的生存着，显然又不像上述几种。那么，它究竟是哪种神秘的能量波呢？瑜突然感悟到，Ey夏通显示的180天时间反转，似乎也与神丘有关。可是，这里的风，水，塬，林，田野村落，环境，是这样清新宜人，让人欲歌欲舞欲醉欲眠，这与外界的重九度污染形成鲜明的对照。瑜想用E夏通向网上发布独家新闻，把这里的一切公诸于世。但信号不通，怎么能发出去呢？

    二  玫瑰殇

    瑜梦见自己登上千里阁，却什么也看不见，一踩未稳，失足坠下黄雾黑云，砸在高压线上，又翻入垃圾场中，到处是便溺，臭气熏天。倏忽又来到玫瑰园中，幽幽玫瑰香沁人心脾。梦醒仍躺在玫瑰妻温香的臂弯里。玫瑰被瑜惊醒，柔情似水地说，瑜，睡吧，你还有什么不安心的？我永远都是你的，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阿爷阿姆也不会不让走。阿爷常说，嫁鸡随鸡，出嫁随夫。瑜于是在玫瑰的温言软语中又沉入梦乡。

    翡翠谷是二人经常去的去处。这天，瑜和玫瑰，夫妻二人双双荡舟翡翠谷。他们一边顺水漂流一边欣赏两岸美景，观竹影花海，稻田村落，仰望穹窿般的山脊，以及神丘，听溪水淙淙鸣唱，翠鸟掠过水面，牧童的竹笛与麋鹿和鸣。这一次，二人比以前漂流的更远，更远。

    瑜感到舟速在加快，水流在加大。舟越行越快，已感觉很难把握了。

    快靠岸，快靠岸！玫瑰喊道，前面有危险！我们从不靠近这里！

    什么危险？

    前面就是龙潭坳，坳里有个黑龙洞，船进去就别想再出来。玫瑰解释道。

    可是，经玫瑰这么一说，瑜更是非去不可了。

    玫瑰，你上岸等我，我去看看就会回来。

    几经争执，玫瑰反而改变了主意，一定要陪同瑜前往。

    独木舟箭一般地冲向龙潭坳。进入黑龙洞，舟就被一股巨大的能量吸进去了。越行越快，近乎超音速，里面黑朐朐的，只有水流泛出的一点微光，映着扑面而来犬牙交错的石壁碰撞刮擦而过。水流山转，回首不见来处，满耳鹤唳猿吟。

    当瑜恢复了知觉，从清江中一块礁石上醒来，四望寻妻，却见独木舟已裂成两半，其中一半卡在一块礁石上，妻柔弱的身体搭在另一块礁石旁边，黑绸似的长发垂在水中，周围一片刺眼的血色。

    玫瑰——瑜撕心裂肺的大声呼喊。

    玫瑰——群山呜咽。

    还好，E夏通竟然还结结实实的绑在身上。打开来看，时间显示5月7日上午10点28分，时间又倒回去5个月零12天。也就是遇险后的23天。这23天，正是瑜和玫瑰恩爱甜蜜的幸福日子。

    玫瑰——

    瑜看着已经香消玉殒的爱妻，不停地亲吻已经冰冷的身体，呜咽着说，我真后悔没听你的劝说啊，是我害了你，玫瑰，你醒过来呀——

    嘟——

    游艇的汽笛长鸣。

    伤痕累累的瑜和玫瑰被救上了游艇。

    游艇的音箱里正播放着音乐，《玫瑰啊玫瑰》的歌声在峡江回荡——

    玫瑰啊玫瑰最娇美，玫瑰啊玫瑰最艳丽，

    春夏开在枝头上，  玫瑰啊玫瑰我爱你。。。。。。

    歌声依旧，物是人非。瑜把怀中的玫瑰抱得更紧更紧。

    玫瑰谷二人戏改《流红诗》：殷勤谢玫瑰，好去到人间。却不料，一诗成谶。

    泪已干，幸福一去成追忆。

    卜瑜的小院成了玫瑰园。红玫瑰烈烈似火，娇美艳丽；白玫瑰皑皑胜雪，纯洁清香；粉玫瑰盈盈透紫，水灵雅致；蓝玫瑰湛湛如绸，优雅迷人。。。。。。

    他的书籍和E夏通中，也全部成了和玫瑰有关的内容。

    玫瑰，别名徘徊花。

    瑜想，是说我的吧，自己每天都会在爱妻的墓前徘徊很久很久。

    玫瑰，又名琼花瑶草。

    爱妻玫瑰，无疑就是心中的瑶草，忆中的琼花啊。

    玫瑰为国花之最，英国，法国，保加利亚，捷克斯洛伐克，罗马尼亚，两伊等八国国花；佳木斯，沈阳，抚顺，佛山，承德等十一市的市花。

    这些，都是在怀念玫瑰吧。

    玫瑰，我又来了，你听见我的呼唤了吗？卜瑜把一束娇艳的玫瑰献祭在妻的墓前。从这天起，瑜每天都会采摘最新鲜最美丽的玫瑰献给妻子，每天都会和玫瑰说很多很多话。

    每个周末，瑜都会去巴汉山和清江峡寻找天坑的入口和出口，他总觉得神丘的奇异能量说不定能唤醒玫瑰。但每次他都无功而返。满目云山杳杳江水依依，更平添对爱妻的思念。

    瑜儿，这是欧洲六国的机票，去散散心吧。父母看着痴情的儿子日渐憔悴，，心急如焚，决定帮儿子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可是，瑜对旅游再也提不起兴趣。出发前夜，他百无聊赖地上网浏览。

    玫瑰之战，1445——1485年，英国红玫瑰家族和白玫瑰家族为争夺王位，进行了长达十年的战争。最后以红方亨利七世登基，娶了白方爱德华七世之女伊丽莎白为王后，双方终于握手言和，结为亲眷。

    英国玫瑰即戴安娜王妃，深受英国人爱戴，她代表了同情，责任，风度，美丽。。。。。。

    法国因玫瑰油而成为香水之都，玫瑰油价逾黄金，以玫瑰油制成的香水倾倒世人。

    忽然，一条信息映入瑜的眼帘，，引起瑜极大的兴趣。

    保加利亚称为玫瑰之邦，玫瑰为其国花，面积，年产皆为世界第一，种植面积约4500万亩，玫瑰油的产量占世界的百分之80，保加利亚人称玫瑰为花中之王，该国巴尔干山中有一条玫瑰谷，长94公里，宽10公里，花开时好一个玫瑰世界。谷中有个小村镇，每年6月的第一个星期天，这里都会举办全世界最为盛大的玫瑰节，

    就去玫瑰谷！本来不十分愿意出行的瑜此刻积极起来，他算来还赶得上今年的玫瑰节。

    太像了，太像了。只是这里比天坑里的玫瑰塬大多了。真的，连山名都相似呢，那里是巴汉山，这儿是巴尔干山。那里的松杉翠竹这里没有，这儿的玫瑰面积品种数量无处能及。

    卜瑜在巡游人群花车中徜徉，在玫瑰节的歌舞中激荡。小镇内外，到处是玫瑰的海，狂欢的洋。保加利亚最漂亮的姑娘，身穿缀满玫瑰花的节日盛装载歌载舞，一个姑娘把玫瑰花瓣和香水撒了卜瑜一身。蓦然回首，惊鸿一瞥，玫瑰——玫瑰——玫瑰——

    瑜大叫。人群哄笑，原来他错认异国姑娘为玫瑰。姑娘把一个漂亮的玫瑰花环套在瑜的颈上。

    填街充巷，香风花雨。

    独不见斯人。

    瑜潜意识里再见玫瑰的梦想落空。

    瑜只有带回更多的玫瑰新品种，他的玫瑰园更丰富了。每天又能献给爱妻不同的玫瑰了。

    但，玫瑰花香却越来越式微，越来越异味夹杂。

    异化。

    环境污染。

    瑜常常暗暗诅咒！

    新闻。

    重九度污染。

    重九度污染。

    特重十度污染！提醒市民出行戴防毒面具。

    新一批太空舱式密封供氧公交车昨天到位，下周将全面替代原有车型。

    操！

    也就在同一天，瑜发现花圃中的玫瑰再无一丝香气，反而泛出隐隐恶臭，像水塘边的曼陀罗。而此时，瑜刚刚给妻献过99束玫瑰。

    难道我连百束玫瑰之爱都没机会表达了吗？

    瑜不禁吟起妻教的唐代徐夤的《玫瑰》诗来：

    芳香移自越王台，最似蔷薇好并栽。秾艳尽怜胜彩绘，嘉名谁赠作玫瑰。

    春藏锦绣风吹拆，无染琼瑶日照开。为报朱衣早邀客，莫教零落委苍苔。

    一丝悲凉漫过瑜的心间。是啊，我的玫瑰真是“为报朱衣早邀客，任教零落委苍苔”。

    自己和妻共吟杨万里的《红玫瑰》诗仍言犹在耳：

    非关月季姓名同，不与蔷薇谱牒通。接叶连枝千万绿，一花两色深浅红。

    风流各自胭脂格，雨露何私造化公。别有国香收不得，伊人沉入碧水中。

    字字泣血，句句滴泪。

    瑜的心像被鼓槌击打而痛苦万分。找遍天涯海角，我也要为妻寻回幽幽玫瑰香，为妻献上，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瑜去花店买玫瑰，不香：去植物园看玫瑰，不香。上穷碧落下黄泉，仍然寻不到那幽幽玫瑰香。

    街上行人稀少，偶有一两个，也都行色匆匆，戴着防毒面具。行道树枝稀叶小，无精打采。公路，铁路，民航，已全行业垮掉。空天客车和环球地铁却空前繁忙。人们出行，不是选择高空，就是选择地下。

昏天黑水云共雾，黑雪落满衣和裤。不知是谁发在互联网上的诗，的确是现实环境的生动写照。父母看着日渐消瘦的儿子，终日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