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喻的思索
文/沈溪兴
数日之久,一直阴雨连绵。难得今天打住了雨,天空一会放晴一会阴脸,也许这就是南方梅雨季节的前期吧?居家的室内潮湿得很,墙壁四面冒着冷汗,石砖地板直溢水气,连开动吊扇用最大的马力,反而越煽风越涌潮。这种环境,让人呆在家里坐着,着实好生郁闷!
走出门外,去野地赏目释怀,不错的念头。身随心动,我行我素,一贯雷厉风行的个性。于是骑上摩托车,驶向郊区外逍遥。一路上只估摸个大致方向,心中并没有确切的目的地;况且,难得独自一人,省却与人沟通行程线路的烦琐。路上的风,改善了部分沉闷的天气,也使车把子上最近穿戴着不曾脱下的备用雨衣,迎风抖动着;市区不知不觉抛在了身后,愈来愈浓的田园气息扑鼻而来,果然是不一样的乡间清新感觉。
休闲般的赶路,并没有留意里程耗费了多久时间。现在我所站着的地方,应该就是归属东沈村所管辖的山头之一的上坡道,或许这条路己达尽头,往前看似乎尽是些羊肠小道,我想。其实,这里距离市区自己的居家不足数华里,回头还隐约可望见朦朦胧胧的城市轮廓,而山下的东沈村,整片几个小的自然村村舍,更在视野里一览无遗。刚才还在路上未到这里之前,远远的这边的山仿佛云雾绕蒙,一旦身处其中,四周竟然林树清晰,一切了然于目。许多事情经常都这样,即凡事必须经历,否则所做出的判断或下结论,很可能就不是明晰的有失偏颇、甚至会是完全错误的臆断?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只有亲临其境的人,才不至被错觉蒙蔽。事实上人们经常犯着重复的错,基于每人对某件事的理解并不一定相同,且因人而异,正确与否,只有随缘的最终自我确认和感悟。
安置了车子,我徒步上了半山腰,便四处转游起来。其实脚下踏着的山,感觉还不是很高,一是到达停车位之前,摩托车是加大马力顺着一段坡道走,因而不觉得高陡,二是周围还有比这高得多的山中山。来这还是第一次,我不知道这山的名字,再说这山也非名山,否则的话,早就家喻户晓的遐迩南大门喽,这是现代都市人老少最时尚的踏青时潮的追逐。还好,不惹人的小山倒是挺冷清,除了偶见几个果农,在很远的地方各自干活外,静得唯有山沟里流水声,导轨的传递入耳。
兴致勃勃的我,绕坡而行,徐徐穿过一片有些曲径的木麻黄的小林子,豁然感受阵阵山摇的小波动,入闻山风朗诵声声。出了林子,走近一个有些像漏斗的小沟谷,呈现的是山洪爆泻;虽说不如瀑布那种奇观,在我小市民看来,却也不失草莽绿林的气势!原来上峰雨水汇源,沿途逆流瀑注沟谷,犹如低级地震的传动。顺着水势宛若长蛇游下的流泻见底,两旁怪石丛式立柱,天然形成了可以比美人工砌筑的堤渠。环顾全山,不知名的野花满布其间,芳草自然绿丛遍地。例如在沟谷四边潮湿地,就簇生一种有我熟识的草药,学名鬼针草;这种草有三叶与五叶之分,外形基本一样相差不大;一些有经验的村民,常常采摘后洗净煎水作茶饮,用以治疗慢性阑尾炎的特效土方草药。顺便交代一下,由于鬼针草花期成熟后,花絮易沾染从旁经过的人们衣裤,故大家给起了一个不雅的贬名“搭契哥”,意喻其花絮有招蜂引蝶之嫌,这实在有失道义,不过现实社会都“不是论功封赏,而是以貌(裙带关系)取人”,因此,有谁在意人们对一些山花野草的骂贱呢?
游走在这野趣横生的山地,我逗留了一个多小时。老实说,这个小山同大多数普通的山没有别样,的确太平凡了。不像名山,自有雄踞一方豪壮奇观的巍巍荡荡,增高人的胸怀大志和境界,令人流连忘返!然普通山谷,经长年累月的风雨冲刷,也会生成一些奇形地貌,和历万年沧桑之变的痕迹;也许地下同样埋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悠古故事?倘若有朝一日被人发掘发现了,届时的人缘风光,想必另有一番景象了。
返回到家后,大概己值晌午时分。人躺在椅子上稍作休息的我,不由陷入了理喻的思索。三川五岳为何受历朝历代人们的景仰?归根到底,还不是名川名山或雄伟气概或滚滚洪流的恢宏,所赋予人们高压态势的联想与启迪?是的,世界上的事物,总“以刚服人”!人们早己习惯并接受了这种感观与观点,而且从不置疑“以势压人”所获效益及其见效快捷的极端行为是否合适、合理?尽管部分社会有识之士均觉得“以德服人”才是永久取胜的法宝,并以身作则行为之。
类似许多普通、平凡的山谷,朴实得与你融洽一体,亲近你花费数十分钟便可开旷心境,亲近你勤劳播种即能分享有劳有得的农作物的果实。但是,不同于大众的思想,大多被排斥和孤立;因为一个人,不可能长时间的脱离群众、更别异想天开的僻居孤山里独自的生活着!除了不是人类的这种小山,不愿意也必须随遇而安的默默无闻地被大多数的世人所遗忘。
文本来源--
《沈溪兴闲情偶记集》旧稿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