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屯的知青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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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选自知青年代长篇小说靠山屯的知青们引子、第一章至第四章)

             靠山屯的知青们

                  作者:老 革 

                    引 子

 

靠山屯位于松辽平原的中部,土地广袤,土壤肥沃,是旱涝保收的宝地并以盛产大豆、高粱和玉米而著称。离屯子北侧不远处,有一闻名遐迩的“无名”小山。海拔在800米左右,面积大约有上百公顷。屯子依山,因此靠山屯的名字也由此得来。

据说“无名”上的松树、柳树、榛树、核桃树、山楂树,还有野葡萄树等许多树种,都是靠山屯的先辈们当年栽种的。

每逢秋季,上的山里红、榛子、山核桃、野山梨,还有野葡萄等果实压满枝头,可谓硕果累累。尤其是在远处眺望时,映入人们眼帘的是满山遍野一簇簇的红叶,把整个山坡所覆盖。在阳光的照映下,犹如一团团的火焰在燃烧,那景色尤为壮观,令在此路过的人们心旷神怡,会驻足观赏留影拍照

在文革初期,由于受极左思潮影响,山上的各种果实只能观赏,不允许社员私自去市场出售,因那是“资本主义的尾巴”。

靠山屯是这一带的自然屯,因屯子里居住的大部分都是王姓家族,外来户总共有三户人家所以靠山屯也称作王家屯。据说,当年有王氏哥仨从山东逃荒在此落地。经过世代繁衍生息,现在已经有50多户王姓人家,近300多口人的村落

 

 

         章 靠山屯钟声

 

 

急促的上工钟声不断地响起那钟声宛如阵阵霹雳划破天空安谧沉睡中的靠山屯,被不间断地钟声惊醒!伴随着钟声,引起各家各户禽畜地共鸣。顷刻间,公鸡打鸣声、犬吠声,还有生产队里的牲畜嘶鸣声响成一片。靠山屯在渐渐苏醒同时,也沸腾起来了家家户户点起炉灶,房上的烟囱也冒起了缕缕炊烟。此时,太阳在朝霞的映衬下,从东方缓缓地绽放出粉红色地笑脸。

 

1968年12月中旬的东北天气,寒气逼人,虽然还没到数九,但夜间气温骤降至零下近30度左右,即使在白天,气温也在零下20多度。人们走在外面,不大功夫,棉帽子的两旁就会上满薄薄的冰霜。

靠山屯生产队的社员们听到钟声,纷纷从各自家中走出他们有的手里拿着铁锹,有的肩扛大镐,三三两两地向生产队走去。

刚刚敲过大钟声,和社员们进入生产队大院的嘈杂声,似乎并未影响到生产队东下屋还在酣睡的六名集体户男知青。至于这男知青为啥都没听见生产队的钟声?为啥还在睡觉?生产队长和社员们都不得而知。

不大功夫,社员们都聚集在生产队的屋子里。就见有的人嘴里叼着刚刚点燃的卷烟,在互相间地问候、寒暄。屋内显得烟雾缭绕,刺鼻的普通旱烟,与蛤蟆头旱烟味混杂在一起,有一股说不出的难闻味道,直逼嗓子。有不抽烟的社员,被呛得不间断在咳嗽。而那几位社员却显出旁若无人的样子,仍津津有味儿,还不断地嘻嘻哈哈地在打闹、聊天。

正在这时,就见有个人来到屋子中间,拍拍手掌用他那特有的大嗓门高声喊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几句。这不,眼瞅就要数九了,这几天,室外气温开始大幅下降,在外面干活时大家要注意保暖,千万不要冻着。今天的活计是这样安排的,‘大老板子’王德福和‘二老板子’王德义,你们那两挂马车去县城粮库送公粮,扛麻袋的还是昨天给你们派的那4位社员。‘三老板子’王德辉,还有那两挂牛车的老板子王德元和王德发,你们负责往地里送粪,剩余社员由打头王德山带领去粪坑里面刨粪、装粪,王德君你带领集体户的柴春天和王强去草房里铡谷草。”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王德君说:“我说王队长,集体户的男知青一个都没来,你还是给我另外派俩人吧!”这时,队长在人群里扫了一眼,可不咋地,男知青一个都没来,当他看到在场的四名女知青后就问:“小邓户长,你知道男知青为啥都没来?”邓玉玲听后摇头说不清楚

这时又瞅了一眼在场的社员们,接着说道:“王占福和王占奎你俩跟王德君去铡草,今天的活计就这样安排,大家都听清楚了吗?谁还有啥事?”就听有几个社员同时答道:“听清楚了,没事。”当队长刚刚分配完活计,几个车老板子就来到院子马厩,牵马套车,剩余的社员,在打头王德山的带领下,陆陆续续地走出生产队大院,朝屯子东面的两个粪坑走去。

这时的靠山屯生产队,刚刚打完场,粮食囤里还剩有不少苞米和黄豆还没有送交到县里粮库,所以队长心里十分着急只有把这些公粮全部送到粮库兑换成现金,就可以给社员们分红了,社员们一年的辛苦,也算到一站。这不,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苦盼着分红的钱,好准备过年嚼谷

王队长叫王德有,他是靠山屯的生产队长,文化程度高小毕业,土改时期加入中国共产党,是一位具有近二十多年党龄的老党员

此人个头在170公分上下,50岁左右,长得浓眉大眼,五大三粗,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外表给人感觉就是个典型的东北庄稼汉。王德有干农活那是没的说,无论是春耕、夏锄、秋收、打场,各种农活是样样精通。尤其是对生产队的各块土地土壤墒情了如指掌,每块地每年适合种啥品种,每亩能打多少粮,他心里都有个小九九。王德有当生产队长已有5个年头了,在他的带领下,全体社员苦干加实干,实行科学种田,亩产量每年都会上一个新台阶。

按照当时国家给农村生产队制定的亩产指标:“上纲要”(亩产400斤)、“过黄河”(亩产600斤)、“跨长江”(亩产800斤)。那时每亩产量达600斤(过黄河)那就得敲锣打鼓去公社革委会报喜。

靠山屯生产队,由原来的亩产300斤,逐年递增至亩产400斤、500分值也在每年递增,由原来的每个工(10分)分值0.50元、0.80元、1.00元,到1967年末分值已经达到1.10元。在全大队来说,靠山屯的分值始终是名列前茅。

1968年初,队长王德有联合附近几个村屯,购买变压器和水泥电杆、电线等用电材料。在屯子里采取生产队拿大头,各家各户拿小头的办法来筹集用电资金。在他的努力下,终于在5月初,社员家的灯全部亮起来。从此,靠山屯世代点煤油灯的局面一去不复返了。

公社供电所的师傅来合闸的那一天,靠山屯的男女老少都聚在生产队的大院里,每个人都洋溢着笑脸王队长还特意组织生产队的秧歌队前来助兴。一时间,锣鼓声、唢呐声和不间断的鞭炮声混合在一起,那气氛简直就是过年

生产队富裕了,社员家的日子也过得红红火火,正可谓芝麻开花节节高。近几年,靠山屯有几户社员家相继盖起了砖瓦房。所以社员们都很信任和依赖王德有,都说王德有是靠山屯的主心骨、贴心人,他当队长那是当之无愧。

 

 

       章 集体户的男知青

 

 

王队长随同社员们刚刚走出生产队的大院,他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很快又折返回来。当他来到生产队的东下屋,推门进到里屋,看到炕上躺着的六名男知青还在呼呼大睡便高声喊道:“都快起来,生产队的大钟早已敲过多时了,太阳都晒屁股了,集体户的女知青都出工了,你们男知青咋还在睡早觉?”随后用手扒拉睡在炕头的一名男知青,并趴在他的耳旁喊到:“刘户长,快醒醒,社员们都出工了。”就见那名男知青扑棱一下,睡眼惺忪的从被窝里爬起来,揉揉眼睛定睛一瞧,原来是王队长站在他的跟前。经王队长在屋里一喊不要紧,睡在炕上的另外5名男知青也同时惊醒。看着王队长站在炕边,大家都深感不好意思。

这时,睡在炕头的那位知青刘户长边穿衣服边说:“大家赶紧起来抓紧时间穿衣服。”同时又对王队长抿嘴一笑:“老户长实在对不起,昨天我们睡得太晚了。”然后转身又对一位知青说:“老六章子建,今天是你的做饭日,快起来生火做饭。”此时王队长瞅瞅这几位知青,笑笑后,又摇摇头,心理在琢磨,这些知青娃们自从来农村后从未睡过懒觉,今天是咋的啦?

功夫不大,知青们都已穿好衣服,在王队长的带领下走出知青宿舍。

这批知青是1968年10月下旬,从省城来靠山屯插队落户的。因他们是全大队接收的第一批知青,对此,刘家堡大队党总支部书记兼革委会主任刘琳非常重视考虑到靠山屯生产队,在全大队来说,是比较富裕的生产队,所以把这批知青安排在靠山屯。

其实,刘家堡子大队共有十一个生产队,靠山屯生产队是大队所属的第一生产队。但人们按习惯,依然叫靠山屯生产队。

为进一步落实县革委会下发的,《关于加强知识青年在农村生活和政治方面的若干定》文件精神对这些知青要从生活上去体贴和帮助,在政治上要去关心和指导他们。为此,经刘家堡子大队革委会提议,并委派王德有队长担当集体户的老户长。

靠山屯集体户的知青们是1966年初中毕业生(俗称老三届)。那名男知青是集体户的户长,叫刘铁此人身高在180公分左右,由于在家时经常锻炼有关,他的身体肌肉长得特别丰满,浑身好像有股使不完的劲。虽然都是同班同学,但刘铁是1948年末出生的属鼠,其他男女知青都是1950年出生的属虎。

刘铁父亲和母亲曾是市里某科研所的研究员。1957年他父亲划为右派,解除干部职务后,被下放到一家工厂当工人随后他母亲也被调出科研所,安排在市里一所中学数学教师。刘铁在家是独生子。

虽然刘铁家庭出身有问题,但自从上中学后,他努力发奋学习,学习成绩始终是班级的前几名。他本人在班级里面人缘特好下乡前,刘铁在班里就是班长刘铁还是一位讲义气重感情好打抱不平的人,班里无论哪个同学被外班同学欺负,他都会挺身而出所以在班级同学中威望极高。

当初成立集体户大家一致推选刘铁任户长。由于刘铁岁数比他们都大所以男女知青们都习惯称他铁哥,其他男知青则按生日大小顺序来排列。

集体户男知青们的家,相距都不算远。文革开始后,在家闲着无事,他们6人经常聚集在一起,来刘铁家学习摔跤、举杠铃,有时晚了,就吃住在刘铁家,时间一长,他们相处的如同兄弟一般。

自从下乡后,他们都非常支持刘铁在集体户的工作。互相间也从未红过脸,而且在刘铁的带领下,集体户的知青们在生产队的出勤率都很高,那么今天一早为啥都没有听见生产队的钟声?这事还要从昨天说起。

 

 

     第三章 上县城

 

昨天清晨,集体户的知青们刚刚吃过早饭,户长刘铁对大家说:“今天除老二柴春天和老三王强俩人去铡草外,其他人都去刨粪,希望大家都不要旷工。”这时,站在一旁的老四刘国华说:“铁哥,我今天去县城邮局取汇款,还要寄封信,所以我请假。”女户长邓玉玲随后对刘国华说:“我这里有两封女同学写的信,邮票已经贴好了,麻烦你到县城给寄出去。”邓玉玲的话音刚落,“铁哥我也请假,我去县城邮局取包裹。我妈来信说给我寄一套秋衣秋裤,另外我还想买一双毛毡袜,”说话的是知青老五李琦。刘铁听后点点头“好吧!你俩去也是个伴儿,快去快回。”刘国华和李琦二人听后,随即穿好衣服出门向县城方向走去。

天空始终是阴沉沉的,不断地在飘撒着雪花,西北风把路边电线杆上的电线刮得呜呜作响,凛冽的寒风夹杂雪花直往脖子里面钻。还没走多远,李琦就觉得浑身好像被冻透一般,两只手虽然戴着棉手闷子,但总感觉冰凉冰凉的。虽然脚上穿着“胶皮水靰鞡鞋”,还是觉得冻脚踩着厚厚的积雪,咯吱咯吱地,走起路来很是费劲。

这时,李琦转脸看看刘国华问道:“四哥,你冷不冷?”走在旁边的四哥刘国华边走边说:“还可以,你要是觉得冷,你就跑几步,跑起来浑身就暖和了。”李琦听后慢步朝前跑去,同时回头望了四哥一眼瞧人家四哥,头戴羊剪绒的棉军帽,身穿一件黄色军大衣,大衣里面是羊毛的,脚下蹬一双军用大头鞋,手戴一副军用手套,里面还是兔毛的,难怪四哥说他不冷。据四哥刘国华曾和大家吹嘘过,他这身行头,是他当兵的表哥送给他的,他表哥在沈阳军区某部当后勤部长。

李琦一边小跑一边想,难怪四哥走得都出汗了,再看看自己,连一件棉大衣都没有,这次母亲邮寄的秋衣秋裤,真的是太及时了。

当他俩路过一个屯子时,刘国华看见一家农户前有许多鸭子和小鸡在院墙外面刨食吃,他眼前豁然一亮,不觉暗自一笑,心里在琢磨,嗯,有了……同时也放慢了脚步。这时,走在前面的李琦回头对他说:“四哥快走吧!别磨磨蹭蹭的,”“好的。”刘国华应声后,便加快步伐追上李琦。

靠山屯距离县城大概有10里地左右,快走1个多小时就到。当他俩来到县城时,看到县城内的马路全部被大雪覆盖,因雪天路滑,街上的行人也寥寥无几。

今天刘国华确实是去县城邮局取汇款。他在一周前曾给家去信谎称自己感冒,急需钱看病。他母亲见信后,马上给他汇去20元钱。其实刘国华在家时就大手大脚,花钱从不算计。自从下乡后,母亲每月按时给他寄20元作为零花钱。由于父母都在市直机关工作,家里就他一个男孩,还有个妹妹在上初二,家境还算殷实。

刘国华平时爱斤斤计较、干活耍滑头,还爱耍小聪明。在班级时,人送绰号“狐狸”他从小就热衷于文艺,不但嗓音好,而且还会演奏各种乐器。还会写歌词、谱曲,在学校时就是文艺宣传队的骨干。和他一起走的知青老五李琦,生性胆小怕事。但人聪明好学,悟性极强,从小和他爸爸学会表演口技,在学校时也是文艺骨干。他家里哥儿五个,都是男孩儿他在家排行老大,其他四个弟弟还在上学,只有父亲一人在工厂工作,母亲在家操持家务,家境贫寒。

前一阵,李琦的姑姑得知他下乡,特意托人要来一张秋衣秋裤票给他家送过去。这几天,他母亲看天气转凉,怕李琦冻着,去商店用票买一套秋衣秋裤给他寄过去。

哥俩很快就来到县城邮局,功夫不大,办完事就往回走。

这时,刘国华看看手表对李琦说:“五弟,快到中午了,咱俩到饭店吃完饭再往回走吧?”李琦听后回答说:“我没钱吃饭,还是回集体户吃午饭吧!”“我有钱,等你有钱再还我好吗?”李琦听后坚持说道:“还是回去吃吧!”

当他俩路过一家“人民饭店”前时,刘国华死死地把李琦拽住,非让他进屋不可。此时的李琦,极不情愿地随着刘国华进入饭店里面。

由于天气所致,饭店里的顾客显得稀少,俩人在靠窗边一张桌子落座后,刘国华向服务员要来菜谱,迅速浏览一下各种菜肴及价格。最终点了一盘肉炒干豆腐(0.36元),又点了一盘肉段(0.56元)。因李琦从不喝酒,所以刘国华自己点了二两60度纯高粱酒(0.25元),他俩又各自要四两大米饭(0.32元)。等饭菜上好后,刘国华十分大方的对李琦说:“咱们这顿饭才1.49元,等生产队分红后你给我5角钱,剩余的钱算我请你吧!”李琦听后笑着点点头。  

这时,刘国华从兜里拿出半盒迎春烟,递给李琦一支,李琦推脱不要,说自己有叶子烟,刘国华听后说道:“烟酒不分家吗!抽吧!我请你抽。”李琦听后,这才把烟卷点着。

吃过午饭,外面的雪早已停了,俩个人在县城堆满积雪的路上闲逛。路过一家百货商店时,刘国华对李琦说要进去买盒烟。俩人走到卖烟的柜台时,刘国华看见柜台里摆放许多“中华牌”香烟,标签上注明每盒0.87元。就问女售货员:“你们这里的‘中华牌’香烟咋这么贵呀!”“不贵,我们销售的‘中华牌烟是过滤嘴的。”那位女售货员微笑着答道。“过滤嘴?”刘国华虽然不是老烟民,但从未听说过啥叫“过滤嘴”香烟,而且还是“中华牌”,觉得很稀奇。随即从兜里掏出钱买了一盒,同时又买五盒“迎春烟”。

这时,站在一旁的李琦,用眼睛瞄一下刘国华,下意识地从兜里掏出2角钱用商量的口吻对他说:“四哥,我出2角钱,你匀给我四支中华烟好吗?”刘国华听后稍微犹豫一下但还是从“中华牌”香烟盒里拿出四支香烟递给

当李琦从刘国华的手中接过四支中华香烟时,简直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不曾想今日的刘国华竟然如此的大方。“四哥,我再到百货柜台看看,我想买一双毛毡袜,” 李琦笑着说道。“快一点儿,我在这里等你,”刘国华应声道。

功夫不大,就见李琦手里拿着一双毛毡袜。喜滋滋的对刘国华说:“四哥,这回我要是穿上毛毡袜,就不会冻脚了。” “你的‘胶皮水靰鞡鞋’是多大号的?再穿上一双毛毡袜,你鞋的尺寸够大吗?”刘国华问道。李琦说:“下乡前,我妈给我买的这双‘胶皮水靰鞡鞋’比平时穿的要大一号,是43号的,我买的毛毡袜是42号的,肯定能穿下去,”说罢,抬起脚让刘国华看看。刘国华笑笑后,又点点头。

当俩人走出商店门时,各自点燃一支“过滤嘴”“中华牌”香烟。李琦猛吸一口,缓缓地吐出,味道确实不错,自己还是头一次抽“中华牌”香烟,而且还是“过滤嘴”的,比我抽的旱烟强多了。

这时,刘国华似乎又想起什么,转身对李琦说:“你先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去就来。”说罢,转身又回到商店。功夫不大,回来时手里拎着个布兜子。李琦说:“四哥你买的是啥?”只见刘国华把手里的布兜子举了举说道:我买两斤白酒,今晚我请你们喝酒,这是纯高粱散装白酒60度,瓶子是售货员帮我找的,”刘国华答道。李琦心想,四哥是咋的了?平时挺抠门的,什么时候学大方了?接着又问道:“四哥,没有下酒菜咋喝酒?”刘国华冲着李琦做个鬼脸,诡异地笑道:“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李琦,你就放心吧!”他竟然把电影《列宁在1918》里瓦西里的台词用在这里了,李琦瞅瞅刘国华笑笑后,又摇了摇头。

 

 

第四章 改善生活
 

 

他俩仍按原路往回返。

此时,天空又飘起了鹅毛大雪,而且越下越大,雪花不断地往脸上扑。他俩走出县城后,发现来时的路上,早已被大雪所覆盖,只能凭感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当俩人路过一个屯子时,四哥刘国华的心中不免产生一丝笑意。尤其是他看见一户社员家散养许多鸭子和鸡都萎缩在土墙边一动不动时,心想,这就是来时路过的那个屯子、那户人家。真的是天助我也,今晚的下酒菜不就在眼前吗

此时,天空肆虐地刮着冒烟的大雪,路上不见一个行人。只见刘国华顺手把装酒的布兜子递到李琦的手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鸭群令这些鸭子猝不及防只见刘国华瞅准一只硕大的鸭子,用手抓住鸭子的脖子后,迅速揣进大衣怀里。奇怪的是,那只鸭子被刘国华抓住时,竟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此时,站在路旁的李琦竟被四哥的举动所惊呆!“李琦快走!”四哥对发呆的李琦说道。李琦如梦惊醒转身便和刘国华迅速地离开。

刘国华一边走,一边气喘吁吁地对李琦说:“老五,回到集体户,我对大家说鸭子是我花3元钱在县城买的,你得替我作证允许你当叛徒,那么你欠我那5角钱的饭钱就不要了,你听见了吗?”“听见了。”李琦斜眼撇一下刘国华诺诺答应

随后,他们俩人顶着冒烟大雪,脚下踩着厚厚地积雪,吃力地返回集体户。

当他俩推开集体户男知青宿舍门,走到里屋时,看见老六章子健还在炕上蒙头大睡。此时的刘国华,走到章子健的旁边,从怀里掏出鸭子在章子健的脸上一蹭,那只鸭子扑扑楞楞地嘎嘎直叫,就见章子健“妈呀!”一声,慌忙从炕上坐起,揉揉眼睛定睛一瞧,原来是刘国华手里拿着一只鸭子。随口问道:“四哥,你这是在哪里偷的鸭子?”“这哪是偷的?是我花3元钱在县城买的,不信问你五哥?”此时,站在一旁的李琦瞅了一眼四哥,四哥赶紧对他挤咕一下眼儿,李琦转过身来违心地点点头,吞吞吐吐地说:“啊!是……是……是四哥花3元钱在县城买的。”章子健听后,有些相信五哥李琦的话,因他深信五哥从不会撒谎。“那好吧!今天外面太冷,你俩上炕暖和一下,把鸭子交给我,我去宰杀鸭子,今天咱们集体户改善生活喽!今晚,我给你们来个鸭子炖土豆。”“四哥,别说,你买的这只鸭子还真挺肥,最少有6斤重。自打下乡以来,将近三个来月,咱们每天就是白菜炖土豆,再就是红萝卜丝汤和咸菜,见不到一点儿荤腥,说心里话我真的馋肉了,”章子健又接着说。

刘国华边脱军大衣的同时随手把两瓶高粱酒放在炕里,然后转身对章子健说道:“老六你说得对,咱们每天的白菜、土豆、萝卜老三样,把我都要快吃吐了,今天一定要好好犒劳一下,晚上我请各位喝酒。”章子健回头一看,炕上果然有两瓶白酒,接着又问刘国华:“四哥,你真的要请我们喝酒?”“那当然了,不过,你们每人要出3角钱,把买鸭子的钱还给我。”刘国华说完,把军大衣放在炕里,随后躺下,并从兜里掏出一支迎春烟叼在嘴上用火柴点,在品吸着香烟的同时,口里还不断吐出烟圈,显得那么悠闲自在。心里一直在,你们平时都说我抠,今晚我要大方一,用你们的钱请你们,让你们都晓得我不是抠门的人。心里在想,咧着嘴唇微笑着,不大功夫就呼呼地睡着了。

此时,在一旁的李琦把包裹打开,看着母亲给自己邮寄的秋衣秋裤,心里美滋滋的!然后又把新买来的毛毡袜套在“胶皮水靰鞡鞋”里,在地上走几步,又跺跺脚,很得意的对刘国华说:“四哥,你看看,我买的毛毡袜,穿上正合适,这回在外面干活保准不会冻脚,”李琦没见四哥回音,再一瞧,躺在炕上的四哥身上盖着军大衣早已进入梦乡了

这时,在厨房的章子健对李琦说道:“五哥,鸭子我已经宰杀完了,快过来帮帮忙,锅里放些水,把炉灶点燃,水烧开后,我好给鸭子褪毛,”“好的。”李琦答应后,随后到外面抱回许多干树枝把炉灶点燃。

功夫不大,水就烧开了,就见章子健把死鸭子放在洗衣盆里,水舀子从大锅里舀出热水,不断地浇在鸭子。热水遇见冷空气,厨房显得热气腾腾的。功夫不大,章子健就把鸭毛退的一干二净。章子健举起鸭光子给李琦看:“别说,这只鸭子还真挺肥,四哥还真会买,价格也不贵,你说那五哥?”李琦听老六问,不免有些慌乱和尴尬,但仍点头称是。由于厨房的热气,遮掩了视线,章子健并没有看到李琦的面目表情。

随后李琦借机问道:“六弟,你咋会宰杀鸭子?而且还这么麻利”“那是1967年武斗期间,我爸怕伤着我们,所以把我们哥仨都送到乡下的奶奶家。那时,奶奶家养了许多只鸡、鸭、鹅。每隔些日子,奶奶就给我们宰杀一只鸭或鹅,炖给我们吃,但从没宰杀过鸡,因奶奶家养的都是母鸡。奶奶说,母鸡留着下蛋吃,我是在那里学会的,”章子健应声答道。

老六章子健干活还真挺麻利,功夫不大就把鸭子给炖上了,李琦一看自己也帮不上忙,回转身,来到屋里,躺在四哥身边闭目养神。

天渐渐的黑了,就听屋外吵吵嚷嚷有人在说话:“咋这么香那?老疙瘩今天做啥好吃的了?”话音刚落,就听房门吱扭一声被打开了,厨房里虽然点着灯,但由于蒸汽太大,影响视线。“你干嘛推我呀?”这是刚才在外面说话的那位知青,他叫柴春天,排行老二。“谁推你了,厨房里的水蒸气太大,我戴的眼镜都被蒸汽给蒙住了,我啥也看不见。”紧随其后的是老三,叫王强,他是高度近视,在王强身后的便是户长刘铁。“都进里屋,先洗洗手在吃饭。”刘铁说完推门走进里屋。“我说老六,天都黑了,屋里咋不点灯那?”刘铁说完随手拉一下靠门边的灯绳开关,瞬间屋子就亮起来。

当看到炕上躺着的是刘国华和李琦时,便用手推他俩,“都起来吧!天都黑了,快要吃饭了!”这时,躺在刘国华身边的李琦揉揉眼睛说:“我刚躺下,咋就睡着了?”“屋里的人,快放桌子,开饭了!”老疙瘩章子健喊道。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有女生说话声:“我说姐妹们,你们闻到了吗?好像是炖肉的香味儿,”说活的是女户长邓玉玲,人长得很漂亮,个头在165公分左右,在学校时,是全校生公认的校花。在班级里,邓玉玲是语文课代表争强好胜、快言快语是她的性格。文革初期,她是红卫兵造反派革命组织的小头目,具有一定的组织能力。

由于她的文笔好,那时,她就经常写些散文、诗句之类的东西,偶尔还在报社发表过。在家她是老大,还有俩妹妹是双胞胎,都在上中学。父亲和母亲都是省报社的编辑,家境还不错。

当四名女知青进屋后,马上就要开饭了。邓玉玲刚刚坐下就对老六说:“我说老疙瘩,你今天做的是啥菜?咋这么香?”“户长大人请您上眼!”话音刚落老六随后便把两盆鸭子炖土豆,先后放在炕上和地下的饭桌上。坐在桌旁的男女知青往盆里面一瞧,都砸咂嘴,几乎同时喊道太香了!老六你太伟大了!

这时,老六章子健又把一盆贴大饼子放在炕上。刘铁问老六:“你在哪里买的鸭子?”老六说道:“不是我买的,是四哥在县城买的。”坐在刘铁旁边的刘国华对大家微笑点点头说:“这只鸭子是我买的,当时卖鸭子的农民就剩下这一只鸭子,因雪大路滑,他急着赶路回家,说5元钱要卖给我,我跟他讲半天价,最后给他3元就成交了。不过,鸭子不是我白请你们吃的,每人要交给我3角钱。”刘国华说完瞅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李琦此时,李琦早已看到四哥的眼光,慌忙把头低下。“不对吧!老四,鸭子咋这么便宜?该不会是你偷的吧?”刘铁持着怀疑的目光对老四说。

这时,女户长邓玉玲也说:“老四,你说实话,这只鸭子到底是不是偷的?如果是你偷的,我们大家是不会吃的。”老四听男女户长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慌张,而且头上也开始冒汗了,但嘴巴还是挺硬,随即反驳道:“鸭子怎么会是偷的那?确实是我花3元钱买的,不信你们问问老五。”瞬间,大家又把目光转向老五李琦。

这时的老五李琦坐在炕上,低着头眯着双眼,用手摆弄两只筷子,大家的说话好似没听见。就听刘国华又对李琦说:“我说老五,你咋不知声那?当时我买鸭子的时候你不就在我身边吗?你还帮我砍价了,对吗?”刘国华说完话,又狠狠瞪了老五一眼

此时的老五缓缓地抬起头,慢慢地扫了大家一眼。当看到男女知青都在用怀疑的眼光瞅着他时,又看见刘国华对他不断地挤咕,心理不免有些慌乱,心里在想,说实话吧?刘国华就得跟自己要那吃饭的5角钱,违心说假话吧,又怕对不起大家。正在他犹豫再三的时候,猛地看到刘国华的目光直逼自己时,欲言又止。

这时,户长刘铁对他说:“我说老五,你怕啥?让你做个证咋这么费劲?”李琦听户长说完,又瞅了一眼四哥,看见四哥始终用眼睛死死盯着他。自己对那5毛钱的承诺,刹那间在脑海里闪过,由于受利益的驱使,此时的他,昧心战胜了良心。他瞅着户长刘铁,吞吞吐吐地说:“那只鸭子吗……恩,确实是四哥花3元钱买的,当时……我吗,就在跟前,就在跟前。”他的话刚一出口,一股热血往上涌,只觉得自己的脸是热乎乎的,幸亏灯光发暗,大家并没有察觉到,长这么大自己还是头一次撒谎,从内心感到羞耻。

女户长邓玉玲听老五李琦说完,不加思索的对大家说:“我相信老五说的话,既然老五给作证了,大家干一天的活都饿了,还是抓紧吃饭吧!老四,这是我交的3角钱。”说着把钱递给老四,其他男女知青一看,随后都把钱交到老四的手里。

此时,刘国华瞅了一眼老五:“我说五弟,就差你了。”李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并说道:“我现在没钱,你不是说等生产队分红后再给你吗?”老四听后笑笑:“没关系,只要你不忘记就好,其实我也并不在乎那3角钱。”说完又对李琦挤咕一下

紧接着刘铁和大家说:“既然大家都饿了,还是抓紧时间吃饭吧!”的话音刚落,就见几位男知青们各个像饿狼扑食一般,眼睛死死地盯住盛鸭子的饭盆里,用筷子在盆里面不断搅动,把土豆块扒拉一边,专挑鸭肉吃。此时刘国华说道:“瞧瞧你们几个人真没出息,一个个的眼珠子似乎都掉进盆里了。都先别吃饭,我这里还有两瓶白酒,今天有这么好的菜,不喝酒哪成?我破破例,今晚请在座的每位男女知青免费喝酒。”随后,他兴致勃勃地从身后把两瓶白酒放在桌上。大家正吃的来劲,竟被刘国华的话语给惊呆了!要说别人请客,都相信。刘国华在集体户男女知青眼里,都知道他抠门,大家在背后议论他是:铁公鸡、瓷仙鹤、玻璃耗子、琉璃猫,是个一毛不拔的人,今晚他请客?除非太阳西边出来。

刘铁瞅着刘国华说:“好个狐狸精,你请客喝酒?难道说你从‘狐狸’蜕变成人了?”他的话一出口,男女知青们都笑了。大家都知道刘国华的绰号叫“狐狸”,除非刘铁叫他“狐狸”,一般人从不敢当面叫,因刘国华性格酸性,好急眼。

刘国华听刘铁户长说完后反驳说:“你们不相信我拉倒,李琦可以作证,我当时买酒的时候,就对他说过,今我请大家喝酒,是吧李琦?”李琦听后,连忙点点头称是。“老六快拿碗来,”刘国华又冲章子健喊道。女户长邓玉玲对刘国华说:“我代表全体女知青谢谢你的盛情,我们都不会喝酒,你们男知青喝吧!”

此时,老六章子健把饭碗分别放在每个男知青面前。刘国华拿起酒把酒分别倒在每个人的碗里老五李琦赶紧把碗拿开,连忙说自己不会喝酒,刘国华不容分说,抢过老五的碗就给倒上了。

这时,户长刘铁端起酒碗冲老五点点头又瞅一瞅大家:“咱们下乡近三个月,从未吃到一点荤腥,今天老四出血,请大家喝酒,我在这里借花献佛,敬大家一杯!”随后自己喝一口,其他男知青随后也跟着端起碗来,频频向老四敬酒表示谢意!

此时的老四,心里不免有些懊悔不已,当初就不应该说鸭子是3元买的,要说5元买的,自己不但会赚更多的钱,而且男女知青们还不会猜疑。想到这,心里不免产生一丝悔意,但他面对大家的谢意,显得有些得意忘形。其实他心里的算盘早就打好了,虽然自己花2.25元买了二斤白酒,但每人收取3角鸭子钱就可以完全抵消,并且还有余头,还落个我请大家喝酒的美名何乐而不为?

不大功夫,四位女知青已经吃完饭,女户长邓玉玲起身对刘铁说:“铁哥,酒要少喝,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出工那。”刘铁听后点点头说:“没事,你们回寝室休息吧!这里有我那。”女户长邓玉玲把女知青吃剩的菜倒在男知青的盆里。随后,几位女知青在邓玉玲的带领下走出男知青宿舍

四位女知青走在回去的路上便开始议论起老四刘国华“我说户长,今天这顿饭你不觉得奇怪吗?你说老四平时那么抠门,一分钱都会攥住出汗的人,今天咋就大方了?还请男知青喝酒,你觉得正常吗?”说话的叫佟秀娟,在学校时,她曾是班级数学课代表,佟秀娟本人身材不算太高但人长得很秀气,在学校时就和邓玉玲很要好。邓玉玲听佟秀娟这么一说,似乎感觉到老四刘国华今天的做法是有些奇怪,他请男知青们喝酒,这不是他老四的风格

这时,在一旁的小胖刘玉也说:“可不咋的,老四今天用3元钱买那么大一只鸭子,根本不可能,更奇怪的是老五竟然还给老四作证。你们没看见老五说话时吞吞吐吐地,你说那户长?”刘玉的话音刚落,朱秀芝也接着说:“我说,户长,你有时间一定要好好查一查老四,那只鸭子到底是咋来的?”此时的邓玉玲女户长,觉得她们三姐妹所说的话不无道理。“大家还是抓紧回去睡觉吧!这件事以后会弄清楚。”邓玉玲说完,和女知青们向女寝室走去。

在男生的宿舍大家有说有笑,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一时间,屋子里显得气氛很浓。这时,刘国华从兜里掏出一支迎春烟用火柴点燃,老五李琦笑嘻嘻的也从自己兜里拿出一支过滤嘴中华香烟,要和四哥对火。坐在一旁的二哥柴春天看见后问:“李琦,你抽的是啥烟?咋比一般烟卷要长?”“是‘中华牌’‘过滤嘴’烟,你没抽过吧?”李琦答道。他的话音刚一出口,马上引起其他知青的注意,不断在追问,你抽的“中华牌”烟是在哪里买的?李琦用手指着四哥说道:“是四哥买的,我用2角钱在他那里匀了几支烟。”四哥刘国华一听李琦这样说,恨得直咬牙,用眼睛狠狠瞪着李琦,并反复强调自己根本没买什么“过滤嘴”什么“中华牌”烟。大家听后,不由分说,把刘国华按倒在炕上。刘铁从他的兜里搜出一盒“中华牌“过滤嘴香烟,随即分给每人一支,自己拿一支,又在自己的耳朵上夹一支,然后才把剩下的半盒烟递给刘国华。

几个人点燃香烟后,都称赞烟味确实不错。刘铁嘴里叼着烟,划了几根火柴竟然没有把烟卷点着,李琦见状哈哈大笑:“铁哥,你把烟拿倒了你用火柴点‘过滤嘴’那面,能点着吗?”,几位知青一瞅,可不是吗!铁是坐火车拿鞭子“老赶”,竟然把烟给拿倒了。刘铁点烟的举动,不禁引起其他知青哄堂大笑!此时的刘铁,手里拿着“中华牌”“过滤嘴”烟卷,显出一副尴尬的样子,摇摇头,很不自然地笑了。

这时,刘国华瞅着老五用筷子不断在盆里面来回搅和,在挑鸭肉,并吃的津津有味碗里的酒却一口没动,气不打一处来。他把老五的酒碗端起来说:“老五,这碗酒今天你必须喝,”“四哥我真的不会喝酒,”老五央求道。“不会也得喝,你不给我面子吗?”老四刘国华用眼睛瞪着老五,直瞅的老五心里发慌。

这时,二哥柴春天也说:“老五,给你四哥面子,你就喝一口不行吗?在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第一关必须要学会喝酒,你知道吗?”二哥刚说完大家又笑了,“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必须要学会喝酒?我说二哥,你可别逗老五了,这是哪跟哪呀!”三哥王强随即说道。

老六章子健也来凑热闹,端起酒碗也跟着劝老五喝酒,大家这一起哄不要紧,还真把老五给逼到墙犄角里了。不就是喝酒吗?随后他端起碗,毫不犹豫地咕咚咕咚!碗里的酒一口气就喝下肚,刘铁见状惊呆了!他深知李琦在家时滴酒不沾。其他知青还在不断为李琦叫好,老五海量!老五海量!

此时的老五喝下酒后,功夫不大,就觉得脑袋嗡嗡,他迷迷糊糊的坐在炕上,身子还不断地在晃悠,只听扑通一声,就仰面朝天倒在炕上嘴里还在不停地说,我没醉,我没醉,不大功夫就呼呼地睡着了。

刘铁看李琦喝醉倒在炕上,忙对老二柴春天说:“给老五把被子盖上,不然就会冻着了。”“来……哥几个,瓶里还剩点酒,大家匀匀,都把它喝干了……”此时的老四舌头有些发硬,说话有些吐字不清,其实他中午已经喝了一顿酒,再加上晚上这顿酒,也把他喝头脑发胀,眼睛都睁不开了,话还没说完,身子往后一仰,也倒在炕上呼呼地睡了。

刘铁看到老四醉已经不省人事,自己也感觉到酒劲上来了,不断地往头上涌,忙对其他几位知青说:“咱们哥四个把碗里的酒喝干,老六,我看你没咋喝酒,你睡觉前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利索,大家都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出工呢。”“你们都睡吧!桌子由我来收拾,”老六应声答道。

其实除老四外,其他知青因家庭条件所限,平时都很少喝酒自从下乡后,这还是第一次,年轻人吗,在一起喝酒都想逞能。这不,酒后都有些晕晕乎乎的,说话时,嘴皮子都不利索了,等脱完衣服闭灯睡觉时,各个都迷迷瞪瞪的倒在炕上不久,就呼呼地睡着了。

以致于次日清晨的敲钟声谁都没听见,要不是老户长王德有来催他们上工,也许这些男知青真的能睡到中午。

 

编辑于2024-09-20 08:3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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