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 牛
◎ 葛 君

“骑牛远远过前村，吹笛风斜隔陇闻；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

这首诗是宋代大诗人黄庭坚7岁时，赠给房下姐姐玉蓝的诗。读来又山明水秀，人杰地灵的意境，更有牧童兴致悠闲，在田埂上慢悠悠骑着水牛的田园风情。

曾经在乡间，看见一只小花狗远远地对着一条大水牛欢吠。然而，大水牛并不理睬小花狗的声嘶力竭，缓缓漫步，一副行高志洁的神态，颇有风范。蓦地，我脑海里翻滚出一串赞誉词组送给了大水牛：稳重、踏实、厚道、坚韧、勤奋、努力、奉献、无私。

这可是人们的道德准则啊，如何用到牛的身上？

其实这不是我的创举，是有书为证的。《易传》最早把牛看成道德的化身。易经学说以乾、坤两卦来体现的人的高尚精神，以马来比喻乾卦，赋予“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品格，代表儒家进取精神；以牛来比喻坤卦，表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的高尚，代表道家道德核心。

“紫气东来”的出处，就是缘于老子以青牛为坐骑，西出函谷关而成仙的神话。汉·刘向《列仙传》：“老子西游，关令尹喜望见有紫气浮关，而老子果乘青牛而过也。”尹喜望留住老子著写《道德经》。据《史记·老子韩非列传》记载：“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莫知其所终。”以后，“紫气东来”被人们比喻吉祥的征兆，表示为祥瑞。

老子骑青牛有深刻用意，“青牛”在道教里象征东方道德的智慧。《说文解字》中对“物”字的解释是:“物,万物也,牛为大物,天地之数起于牵牛,故从牛,勿声。“青”，主春，五行属木，主德，代表东方。

老子认为牛是温和、柔顺、服从的动物，且有忍辱负重、坚韧不拨的特点，品性高洁，能与做人的准则相关连。

道教智慧是中国的国粹，源远流长，连唐朝的皇帝也要顶礼膜拜，甚至还要视老子为祖宗，民间也把牛神话起来，作为对牛的崇敬。传说老子自周入秦，由东方西进，沿途说经讲道，见沟壑纵横，道路堵塞，就用自己的坐骑大青牛拉磨，填沟破险，开拓路径，行至陕西省眉县汤峪口栖身一宿。后人为纪念老子系牛栖身的山洞，将之称为青牛洞，在洞内供奉老子骑青牛石像。唐太宗李世民、唐玄宗李隆基，多次驾临青牛洞拜老子为祖宗。民间也逐渐盛行在青牛洞抚摸牛身治疗疾病的习俗，甚至创造出老牛用自己的皮飞升牛郎和儿女，到天河追赶织女的动人故事。牛的形象也就高大起来。

叶佳修演唱的《乡间小路》我是喜欢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荷把锄头在肩上，牧童的歌声在荡漾。喔呜喔呜喔呜他们唱，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

嘻嘻，牛也令人浪漫。